西夏王陵:元昊大兄弟开始手把手教你建国小技巧

字号+作者:铁路小可爱 来源: 2020-06-27 22:09 我要评论()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

来到宁夏,西夏王陵是不得不去看的历史景观之一。我坐在车上,远远瞧着巍峨绵延的贺兰山下世世代代西夏王的陵墓,如同一个个土草垛星罗棋布,很是没有中原皇帝'...

来到宁夏,西夏王陵是不得不去看的历史景观之一。我坐在车上,远远瞧着巍峨绵延的贺兰山下世世代代西夏王的陵墓,如同一个个土草垛星罗棋布,很是没有中原皇帝陵墓该有的贵气范儿。直到后来参观了博物馆才知,千年以前的西夏王陵,并不是一个个不起眼的“草垛”,与之相反,铺瓦设檐,像极了传统的高塔阁楼,只不过其内部都是用土木进行实心化的填充处理,随着时光的流逝,外层华美尽褪,露出了里头的黄土与木梁,又过了不知多少时日,连木梁都腐朽,曾经的西夏王陵被岁月侵蚀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一个个日渐模糊的轮廓,在呼啸的风沙里仰望日月星辰、山川河流。

一眼望去,尽是苍凉。在时光面前,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抵达永远。

同行的热心导游小张却说道:“西夏王国很神秘,西夏王陵也很神秘,留下了很多未解之谜。就比如说为什么要在地宫斜上方建一个个这样的东西,好像就怕别人发现不了他的墓!而且虽说西夏王陵被称之为东方金字塔,但是人家埃及金字塔里也是有东西,西夏王陵里可是实打实的土木,除此以外啥也没有,它应当只是一个标志物,一个象征。

循着小张的思路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有些道理。西夏王陵会被时光这么“残忍”地对待,这和墓主人的“作”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这种感觉就像村花和贵妇的脸,同样是受日晒雨淋,贵妇是一层层防晒霜一层层水乳不要钱地往脸上抹,偏偏村花毫不在意,仗着本身底子好,娇美如花,完全不保养,最后时间一长,年轻与苍老,高低立显。

西夏王陵原型复原

但历代西夏王真的非常“作”吗?甚至把好好一个王国给“作”没了?

在我看来,并不尽然,甚至于西夏的统治者们还相当聪明,求生欲极强,明知要在危险的边缘反复横跳,却依然使得西夏国存在近两百年。

比如西夏最出名的皇帝李元昊,1032年,他继承王位,去唐宋所赐李赵姓氏,改姓“嵬名”氏,称“吾祖”,升兴州(银川市)为兴庆府,定国号“大夏”,又称之为“大白高国”。毕竟是要建立一个国家嘛,这些都是基本操作。

西夏族人原本是党项部落的一支,这个部落原居住在今四川、青海、甘肃三省的交界地带,自身并不强大,老是会被“流氓邻居”吐蕃等欺负,他们选择依附于当时的汉人朝廷,为了更好地沟通和生存,势必要努力学习汉族文化,争取抱紧金主爸爸的大腿。

文化的侵入虽然缓慢,但是历久弥坚,党项族和汉族在文化的很多方面基本上都要不分你我了,李元昊却反手一个大招:不!我要回归初心!我要文化分离!

于是雄心勃勃的元昊大兄弟开始手把手教你建国小技巧——不仅要用回党项纪年,还颁布了秃发令,创造西夏文字。秃发即剃光头顶的头发,但保留周围的头发(想想就觉得好丑……)。党项羌人原本是披发蓬首,后来渐行汉人风俗结发。李元昊自认为鲜卑拓跋之后,原行秃发之俗,因此要求境内人民三日内秃其发,不从者杀。

造西夏文字则是以汉字为基准进行仿造,造出来的文字倒是有些像甲骨文。

在我看来,虽然不可否认李元昊上至权利结构下至生产生活,”抄袭“了非常多的汉文化,但秃发令和造文字这样的操作是真的很骚,同时针对平民和贵族两个阶级[1],从直观的视觉影响和长久的文化输入上进行文化的分隔,试图区分开你与我,从而建立出一个理想中真正的国家。

《圣经·创世纪》中有这样一个故事:

当时全世界只有一种语言和一样的话。

人们由东方迁移时,找到了一块平原,就在那里住下了。他们彼此说:“来,我们做砖,用火烧透。”他们遂拿砖当石,拿沥青代灰泥。然后彼此说:“来,让我们建造一城一塔,塔顶通天,为要传扬我们的名,免得我们分散在全世界。”上帝降临,要看看世人所造的城和塔。上帝说:“看,他们都是一个民族,都说一样的语言。他们如今就开始做这事,以后他们所想做的,就没有不成功的了。我们下去,混乱他们的语言,使他们彼此语言不通。”因为上帝在那里变乱天下人的言语,使得众人分散,后来将这座城的名字取为巴别(即变乱之意)。

我没有了解过西夏国在建国之初,他们的语言是否可以和当时的汉族朝廷正常沟通,也不清楚在造字之后语言是否相通,但李元昊的做法显然和圣经中上帝创造出不同的语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但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1227年漠北的大蒙古国崛起,西夏亡于蒙古,成为了传说中的国度。据说当年成吉思汗率领蒙古铁骑亲征西夏,后病死在六盘山,但秘不发丧,人心惶惶,传言蒙古军队要血洗西夏,于是西夏人上至贵族,下至平民,逃得逃,躲得躲,一座曾经熠熠生辉的王国就这样分崩离析。

如今的人们只记得它的名字,却不再清楚那些尘封已久的过往。

离开西夏王陵时,远处的贺兰山依旧巍峨,我知道越过那里,就是内蒙古,那是一望无际的塞北风光,热烈的阳光下,风依然吹拂,蒙古族人圆圆的蒙古包依旧一个个挨挨挤挤地在一块儿。一切好像从不曾改变。

导游小张说,现在在甘肃、四川的一些地区依然还是有西夏后代在生活的。

我好奇: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是西夏人的后代?

小张笑了:靠族谱啊,他们每个家族都有族谱传下来的。

我想问,那他们现在都过得怎么样?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那遥远的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注释:

[1] 因古代平民识字率相对而言较低,识字的权利多掌握在权力者手中,西夏保留至今的历史文献极少,因此笔者猜测,造文字所产生的文化影响更多侧重于西夏贵族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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