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清明骑行——拜祭与访古（大兴寺塔与赵文殷墓）

2020年第一次距离超过50公里的骑行

一

清明的清晨拜祭过自己的祖先

就启程去“拜访”另一位“先人”

元代著名戏剧家赵文殷

生于内黄也葬于内黄

和另一位戏剧家郑廷玉

共同作为元代安阳地区戏曲演出繁华的见证

赵文殷文股能作剧

有哑观音，错立身及武王伐纣三种

并在《录鬼簿》中有所记载 但皆不传

虽然还没有资格

但作为一个正在努力的戏剧人

家乡有如此一位先人

并且存有墓址可供祭拜

还是感到很幸运的

二

今年的清明时节

没有雨 大晴天 风很大

去时的路上一路逆风而行

路边已盛开十几种花朵

这正是春意最旺盛的时候

车从旁经过仿佛都可以带走花瓣

虽然是逆风 但车尾带着春色

一路带离了冬季

好时节只有骑行才不会辜负

三

沿途经过基本都是农村

清明的气氛笼罩在路边田间升起的烟雾中

路上碰巧还经过了内黄的火葬场

清明可能就是一个打开平行世界的大门吧

路边拜祭的人里有哭声有倾诉也有平静

但大家都怀揣着和亲人对话的心情

在那个刚刚从疫情阴霾中开始走出的日子里

生死的意义在这一天升华

举国为疫情牺牲的同胞哀悼

我对这种情景的印象

还停留在十二年前的汶川大地震后

现在汶川已经在十二个春天里重生

武汉肯定也会马不停蹄地赶上春天的步伐

四

内黄的大兴寺塔是停留的第一站

这是内黄为数不多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始建于唐代，北宋政和二年重修

明清年间也有修葺

在我到达看到的现状里

能观察到也有当代整修的痕迹

此塔为九级密檐式八角实心砖雕宋塔始

“高18.7米，第一层位于地表下4.6米，塔下有地宫，距地表8.1米深，底层周长15.6米。塔身通体砖雕，用条砖砌筑，棱角分明，表面平滑。塔内为实心砌体，在第4层南面壁设一拱券门洞。塔身各层以条砖叠涩出檐，紧密相接，檐下饰有仿木结构的砖雕斗拱和莲瓣承托。据文献记载，大兴寺塔历经大小十余次水患、二十余次地震，长期遭受风雨侵蚀，最上两层曾遭飞机撞击，仍保存较好，巍然屹立，对我们研究古建筑的防震、抗洪功能具有极其重要的参考价值。”——资料来源网络，侵删。

来到这个塔的目的也是为了看它的地宫

但是当时去看到的地宫

文物早已被清理走

地道被粉刷一新

看起来就像个普通地道模样

并且地道很短

阶梯两段下来后拐角基本到底

与我同时游览大兴寺塔的

还有两家似乎是接班而行的游人

其余院落之人

是一群聚集在院中晒太阳的老大爷

还会热心地为来人讲解塔的历史

像极了年轻人安利偶像的样子

在田野访古的经历中

总是会碰到这样一群可爱的老大爷

骄傲地为你讲述陪伴着他长大的古迹

五

从大兴寺塔出来后

离赵文殷墓址已经不远了

意识到自己过来祭拜却并没有带什么东西

于是采花以相供

古代勾栏艺人似乎大多清贫

可能我的浪漫情结

并不能对得上真实艺术家的胃口

但确实无法查到赵文殷喜好

于是就只能采用这一种文人方式了

然而虽然自己说是文人方式

但其实并不文雅

因为采来的一大束油菜花

其实是在路边油菜花田摘的

六

风车流转 光阴轮回

700多年前的这片田野里

也许会有那么一位伶人模样的人

身着戏衣 堆放砌末

以天地为台 与树木对唱

兴许还有一壶酒

饮毕 兴起 向天舞剑

再饮 起兴 向地泼墨

饮醉 入戏 天地难分

七

由于地图上没有标示

所以只能一路询问

在问了两三个人后

终于在他们的记忆中寻得了一处碑迹

这是内黄县立的县级文物保护碑

孤零零的立在乡村道路的路边

它的背后则是一个废弃的院落

文保碑后面的院落 院落后是田地

似乎并没有什么墓葬的迹象

墓址在哪里好像已经没人清楚了

摆上采来的油菜花

想把原本模糊的碑迹装点上颜色

如果不是走的很近

根本无法辨认这处碑上所记录的文字

也许村里的人立碑前也并不知道这里

也许立碑后人们也都渐渐遗忘了这里

虽然我的到来

并不能给这个地方带来什么变化

但是我到来的意义

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记得他

“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 遗忘才是”

八

从文保碑附近的胡同绕到后面的田地里

隔着一棵盛开的桃花树

看到了这两个似土冢也似土堆的地方

由于附近没有任何墓碑辨认

也没有路人可以询问

所以并不能确定这里是不是赵文殷的墓

希望是吧 很多古墓里的遗物都早已不存

但至少是一个存在的痕迹

拜祭过赵文殷墓址

今天的愿望也算达到了

启程返回的路上走了小路

也是这段小路让我领会了内黄的名称

内黄得名源于黄河

这里是黄河故道

后来黄河改道后

河底存留的大量泥沙渐渐与路面连接

因此沙子成了内黄县一大“特产”

附近建筑建设用到沙子便会来到内黄运

而在我走出内黄精美的这一段小路上

也毫不意外地碰到了大量沙子

本想调转车头回去

但极度不喜欢走回头路的我

还是选择了这段似乎还有些乐趣的路

辽阔的沙地旷野上

黄色的沙子和穿插其中的麦田交相辉映

代表着荒芜的沙地和正在生长的小麦

这两个有些对立的事物放在一起

让周围的环境也有了些戏剧性

远处整齐排列的发电风车

树立在一望无际而平整的沙地上

看起来极为庞大

在这个寂静的世界里

只听得到风车转动的轰鸣声

只看得到渺小我和身旁的车

九

车逐渐骑出内黄

小路上也渐渐没了沙子

渡过卫河

就代表从内黄境内回到了汤阴境内

过河的桥上

摩托 三轮 电动车 汽车相继出现

当然还有我的山地车

婉转的过河路

一辆辆不同类型的车驶过

大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十

本以为剩下的路只是枯燥单调的道路

但中国广袤的农村大地永远丰富多彩

低矮的平房和新建的小楼混搭

从中也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奇葩的光头强

平整的田地和竖起的果园并存

从中也会突然“长”出来一个经幢

风铃声叫不醒紧闭的佛寺大门

叫醒了寺旁正办丧事吃大锅饭的村民

（出于尊重没有拍照）

当下的四月大家早已放松了警惕

中国人总会在自己的土地上很快活跃起来

我们永远都是一个随时可以动起来的民族

十一

出发时沿着东南前进

归途总归还是走向西北方

可能那天吹的正是东北风

向北调转方向后

又迎来了大风

所以最后的一段走的比沙地还要艰难

并且北风比东风猛烈

这是2020年第一次超过50公里的骑行

可能真的是太久没有骑过这样的距离了

一月回家后在家胡吃海喝的三个月

已经把身体废的彻彻底底

体测能吹满分的肺活量现在也不顶用了

风从口鼻灌入身体的感觉很不好受

只能停下来大口喘粗气

我还真的几乎没有在平路中途停下来过

只能说锻炼永远都不能停下来

在路过一处因疫情关闭的省级文保时

看到一大群小孩子摘了口罩

在戏台下肆意地乱跑打球

不禁感叹年轻的力量真是好啊

春天 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