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night in Almaty

字号+作者:铁路小可爱 来源: 2020-09-11 23:50 我要评论()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

苹果城阿拉木图  广袤的中亚大地在历史上如超新星般爆发出光芒的那些岁月里,闪耀的是撒马尔罕、是布哈拉、甚至是费尔干纳。而哈萨克似乎永远只是一'...

苹果城阿拉木图

  广袤的中亚大地在历史上如超新星般爆发出光芒的那些岁月里,闪耀的是撒马尔罕、是布哈拉、甚至是费尔干纳。而哈萨克似乎永远只是一个看客,在帖木儿、花剌子模、蒙古帝国的你来我往中,偶尔狡黠地露一次笑。

许多人到哈萨克斯坦,都只不过是把它作为远东与欧洲航线的中转站,在阿拉木图或者阿斯塔纳中转一次降低飞行交通成本的同时将漫长的行程划分成两个五小时。但我觉得哈萨克斯坦之于旅人的价值远不止于此,譬如它的旧都阿拉木图,就是一座很有趣的城市。它显然没有如撒马尔罕一般显赫的历史、甚至一度遭到地震毁灭,但却在民族、宗教、威权、资源这四大力量下重生,并被赋予了独一无二的特质。

  在阿拉木图国际机场甫一出到达厅,一大波黑衣中年人或者穿着kappa的年轻人便黑压压地围上来,语言不通没法交流,只能不断地重复”taxi,taxi“,仿佛国内火车站出闸处的司机拉客。

表示不需要没用,不搭理也没用,一直跟着你,直到无奈进了餐厅才甩掉。出了机场,计程车司机表示不打表,到市中心3000坚戈 。生气,直接买了公交卡充值3000坚戈上了公交车,也不知终点是哪,只知开往市中心方向。公交车沿途不断上客,却鲜有下车的人,当谷歌地图显示接近市中心时我奋力从后排挤向车门。于是莫名其妙地在一个不论是英语还是中国脸都难见的国度体验了一次周一早高峰公交车。

  因为哈萨克斯坦旅游签证办理的繁琐,预定的青旅似乎也不常接待外宾,青旅老板吩咐员工,只要有外国人住店就要合影并且贴上照片墙,展现本店的国际化风范。

于是拿着阿斯塔纳航空转机72小时过境签的我们,有幸成为了照片墙上的外国狗中的一员。而在这之前,我甚至不知道Almaty的正确读音是[ˌɑ:lməˈti:]还是[ˈɑ:lmʌˌti:]。阴雨绵绵的周一早晨恰逢绿色巴扎(Zelenyy Bazar)关张,混凝土街道冷清寂寥仿佛在嘶唦播放一盒无声的磁带,只有一个HK大妈旅行团依旧满怀着热情四处拍照。所幸还有uber让我们在阿拉木图通行无阻,如果没有它我甚至不知道如何从那些天书一样的西里尔字母中找到路。

  阿拉木图的世俗生活也可以有滋有味。走在一个叫Esentai Mall的百货里,各种奢侈品牌基本覆盖了我们的认知,在它顶楼的高端餐厅Spirit Bar里用了午餐,一份400g的牛排仅售约70rmb可见这个城市的物价也相当平民。可是除了高档商场之外,对外国人几近残酷的语言环境,让在街边寻找餐馆和点菜的难度陡然增大,所以晚饭只能到麦当劳里基于对全球连锁餐饮全球统一定价的信任盲点了一份套餐。

尽管遇上巴扎停业,但超市依旧繁忙与其他城市的并无二致,略有不同的是超市里大量供应哈萨克人喜食的马肉,买了一份,略腥。

  黑色毛发的高加索五官、标准的金发东斯拉夫面孔、泛通古斯式的大方脸、以及很难描述的突厥系黄种哈萨克人面庞,阿拉木图街头行人的各色长相让我迷惑。哈萨克人的聚集地一为哈萨克低地丘陵以北的平原,另一重心则为包括阿拉木图在内的“伊犁河谷”,河谷位于霍尔果斯口岸以东部分现在叫中华人民共和国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伊犁哈萨克族自治州。

翻开世界史,地球村的各组村民似乎很少以严格划线闭环内卷的方式独立生存过,一个又一个大帝国在从东中国海至西北大西洋的坐标轴上随意地占据一个闭区间,他们之间的分隔和更迭,也从未以现代人口中的“自古以来”那般明确地宣告继承,无论时间维度还是地理纬度的无边界的渐次过渡才是这片大陆的常态。

  作为一个游牧民族,哈萨克人似乎也并不太执着于某种宗教。于是,阿拉木图唯一在1911年地震中幸存的建筑是东正教的圣母升天大教堂(Baroque Orthodox Church),现今香火依旧连绵不绝;而作为突厥系民族,前往五百米开外的阿拉木图中央大清真寺(Central Mosque)朝拜似乎才应该是正经事。

但在1991年之前的70年里,东正教和伊斯兰教都被视为唯心主义和封建迷信而被厉行禁止,于是族人也很顺从地将主义和同志挂在嘴边,将升天大教堂变为了仓库。权威与律法战胜了星月,择水草而栖的天性远高于古兰经。

  这是我到过的第6个前苏联加盟国了,阿拉木图的城建有着和他们一样的苏联专家图纸上的统一风格,极度方正的市区规划和宽阔的街道,一个模子里浇出来的地铁站,大块的苏式建筑之间违和安排的绿地,以及绿地中必不可少的革命人物塑像。

在潘菲洛夫28勇士公园(Park 28 Panfilovtsev)里,英雄的塑像前长明灯在从西伯利亚肆虐而来的10月冷空气里摇曳不熄。它们是苏联版的狼牙山五壮士,也是阿拉木图在莫斯科集权体系下为数不多的精神偶像。那个岁月里,哈萨克语传统的阿拉伯字母也被强制改成了俄式西里尔字母(现在也没有改回来,即他们与中国哈萨克人通语言不通文字),哈萨克族似乎已经从精神上和东斯拉夫人同化了。

  但在红色褪去的1991年,阿拉木图却用自己的名字驱散了镰刀锤子的笼罩,《阿拉木图宣言》正式宣告了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终结。

这真是一段妙不可言的循环。而更神道的是,马克思的幽灵刚从哈萨克人的头上散去,另一个威权—— 纳扎尔巴耶夫——又迅速填补了空缺。他在这三十年里扯着民族复兴的旗子,用近300万平方公里广袤国土上无数的自然资源撩拨起了一个在历史上并不显赫的民族想要复兴的梦想,并将首都阿斯塔纳市改名为努尔苏丹市——他自己的名字,俨然一代帝王。

  "斯坦"在古波斯语中是“的地方”的意思,所以不论强权的约束如何强大,哈萨克斯坦始终是一个把族名写入国名的国家。

四星阿斯塔纳航空的客机上,紫色的灯光冷得像阿尔泰山上的雪,客舱音乐里冬不拉与呼麦悠远得像哈萨克低地丘陵让人绝望的宽度。这就是哈萨克的气息,有荒野的错觉。可能不久以后,我会再次点开这篇游记的编辑按钮,加入努尔苏丹或者拜科努尔的内容。咸海可以干涸、但哈萨克不会消亡。

  走在这样一个并不在旅游攻略常见目的地的城市和国度里,虽然很难说这样的路途塑造了我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但想起这些与各种所谓网红打卡地背道而驰的方向,似乎总有一股黑洞潮汐般的引力,牵扯着我向这个世界里与自己的认知完全没有交集的地域游走,在它的视界内探寻那些不为人所知的光。

青旅老板和员工,很难描述的哈萨克脸,比维族更像汉族,但又截然不同

青旅

坚戈纸币和72小时过境签

天哪我跑到哈萨克来挤周一早高峰公交!

阿拉木图市容

中央大清真寺

东正教圣母升天大教堂

28勇士和长明灯

纪念塑像

语言环境可以对外国人再不友好一点吗!

Esentai Mall

地铁

阿拉木图市容

喜食马肉

每到一地必逛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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