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在路上(越南篇)

字号+作者:铁路小可爱 来源:[db:出处] 2021-03-03 16:34 我要评论()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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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的文章,写的是两年前的越南之行,在豆瓣备个份。

对南宁第一印象是缺乏方向感的城市。火车站旁卖饮料的大妈和警察都不知道公交站在哪里,走了十几步却看见了站台。吃晚饭时和拼桌的姑娘聊天,这个在旅行社工作的本地人执意留名片给我,我坦言这辈子可能都不会考虑参团,她还是把名片塞给我,认识一下嘛。青旅里遇到一个北京大姐,发现在影视剧方面有着相同的口味所以聊了很久。早起赶去凭祥的火车,出门的时候天还没亮,不知道因为下雨还是潮湿,路面黑得发亮,找了一家刚开门的店吃碗热腾腾的粉,看到许多背着书包的小学生。过安检时因为钥匙圈上的指甲剪被拦下了,这是在其它更为敏感的地区都没有过的待遇。

去往凭祥的火车上全是当地人,推销东西的人出奇得多,玩具,图书,膏药,饰品。推销巴马汤的说周立波说得很有道理咧。推销图书的说翻到第一百四十页是函数喔。车厢里的人竟然很捧场,还会有人提问或是开玩笑,我好像是旁观了一次又一次的游戏,最热闹的火车经历。一路甘蔗的海洋,有时候会掠过桂林似的写意线条。和一对去越南做生意的夫妇拼车到了关口,那个大姐长得很像以前的法语老师。过关的时候,警察问,你真的要一个人去吗?回去吧。过了关口又见到那个大姐,当时她在和一个越南人聊天,那人摩挲着旁边椅子上的外套,赞赏又羡慕地说了些什么。大姐告诉我在这一带英语基本没用,自告奋勇和我拼车去河内。我猛地点头,感激不尽。

被雾霾困扰的除了中国还有越南,至少河内一带是这样。路上停过一次车,他们把座位翻起,从各个角落里变出中国走私来的鞋包灌到收货人的麻袋里。停车休息的地方挂着一只红布罩着的大鸟笼,我不敢冒犯去揭,一直关注着也没听见鸟叫声。马路对面有一家和乡村公路风格并不相称的幽静咖啡馆。接近河内的时候有一段和铁轨并行的路程,有几个放学后的小朋友在铁轨上玩耍。进入市区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视线所及之处全是摩托车扫着光带掠过,交通顺畅时肉眼都难以捕捉。大姐帮我找了辆车,她对我说,放心,虽然司机不会讲英语,价格我都谈好啦。道谢又道别之后,我也成为了这些车流中的一员。

司机是个接近老头的大叔,他断断续续地嘟囔着我听不懂的越南语,我只好一直点头,又想,不对啊,点头应该也看不到吧。于是一直说yeah,yes,不对啊,他也听不懂。在还剑郡的街道穿梭时简直像误入了市井电影的布景片场。我捣鼓着还不太认识的越南盾,那大叔小心地拉我到路的里面一侧,指着那些急速的摩托车示意我危险。我向他道了谢,他因为这个我唯一会讲的越南语单词开心了很久。吃晚饭时点了越南特色的pho,结果端上来是一盘蔬菜水果炒肉杂烩,顿时傻了眼。青旅的两个新加坡姑娘和我炫耀她们的国语水平,又邀请我和她们一起去party,我开玩笑说,我还是数数钱先认识越南盾吧。和一个在北京工作的瑞典人聊天,他捧着一本中文教程,看了一行就开始分心,我劝他知难而退。他告诉我因为整顿,靠近三里屯的一条卖服装仿货的街上店铺都要关门啦,真是懊恼,他由衷地称赞那些质量不错的衣服。我建议他问问老板会搬去哪里,他兴高采烈地点头如捣蒜,我就是这么做的哦。

在马路边拍摄摩托车车流和杂乱狂野电线,一个本地的大叔凶狠地瞪着我呵斥了一会儿,只好笑着关了相机。听一个英国老头的推荐去了教堂,在教堂门口的小店里坐在一堆嗑瓜子的越南人中喝咖啡,川贝枇杷膏浓度的炼乳咖啡,竟然开始有点喜欢咖啡了。正午的钟声突然响起,教堂因为钟声膨胀着,大门前多了成群放学的学生叽叽喳喳,奇妙的宁静和热闹混合的感觉。街上晃荡时上被一个日本姑娘叫住,她误把我当成了日本人,于是掺杂着英语和日语和她聊了一会儿,她给我一张地图,我为看不懂日语抱歉,但又难以拒绝她的坚持和好意,权当纪念了。经常去青旅旁的便利店,那个越南姑娘店员记住了我,每次都会送我几颗糖。刚开始付钱的时候还不习惯越南盾的面值,经常会搞错几个零拿出大钞,她总是极度紧张地帮我塞回钱包,然后小心地捏出一张小的,对我笑着猛点头。东张西望时会因为街道布局的拥挤碰到路边的招牌或自行车,那些在街边吃零食的越南大妈会饱含默契表情微妙地和我相视一笑,还示意我没关系,不用扶那些东西。

去顺化时体验了新咖啡的夜行大巴,问坐在前面的韩国大妈停车多久,她忙乱地组织着她的语言,做出努力吃饭的样子,虽然我不太理解她要表达什么意思,还是觉得她很可爱。她教旁边一位深受肩痛困扰的越南大妈如何按穴敲手肘。那位越南大妈刚开始认真学着,渐渐体力不支,她还是神色严肃地示范着。停车休息时,我站在餐馆门口听到电线里传出了声响,和余华小说里写的一样,电线像知了一样在尖叫。

一路上星光和灯光都很稀疏,听着加州旅馆非常带感,转弯时司机却犯了难,过长的车身增加了转弯的难度,倒了好几次车才成功。当时大多数乘客已经睡着,虽然司机佯装镇定,我还是发现了他的秘密。到了阴雨绵绵的顺化,餐馆里的姑娘不会说英语,她们盯着我吃pho,我对此感到疑惑,其中一个手把手教我把粉盘在勺子里蘸汤再吃,恍然大悟。在她们长久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吃完了,发现她们也是食客。在皇城转圈时误入了住宅区,到处都是绿色植物围着的彩色房屋。有骑着自行车卖包子的大叔会把箱子打开散散香味,很实在的广告。回到皇城时又遇到了那个韩国大妈,她向我推荐吃到的美食,词穷地形容着那个未知的东西有多么好吃,最后语气笃定像是发布命令似地说,请一定要去吃。

经过博物馆时看见有大妈在卖芒果,旁边一个小平头大妈热心地帮忙翻译,还补充说一定要蘸胡椒粉,说着给了我一小袋。在路上边走边尝,青芒略带酸苦,裹上咸辣的粉末,又发现大树上挂着摇摇欲坠的吊死鬼,看到迎面走来的人们盯着我看的奇怪表情,瞬间明白了,啊,原来是在学我的表情啊。走到河边被小平头大妈叫住,我很惊讶,你怎么走那么快。她得意地指了指自行车。她正在喝咖啡,我也坐下来要了一杯,我发誓这是有生以来喝过的最好喝的一杯,在这个露天的小摊子上。语言不通的老板因为小平头大妈还送了我一杯红茶。小平头大妈告诉我她去过中国,姑妈家离中国很近,又因为在外国餐厅工作所以英语不错。这个可能是很少见的一幕,一个中国人和一个越南人在露天的小摊上随意地谈笑风生,几个越南人怔怔地看着我们,渐渐围观的人多了起来,更有人想介入我们的交谈,委托大妈问我需不需要一个越南男朋友,我当然拒绝了也结束了我们的谈话。

吃晚饭时餐厅里的姑娘问我是中国人还是台湾人,她开心地告诉我她有个台湾老师教她中文。她很想聊些什么但找不到话题。问一个店主会不会讲英语,她面无表情地喊了声NO。在青旅和一个德国人聊天,这个歪戴鸭舌帽的男孩有种嘻哈气质,说话时也止不住乱晃,以一种炫耀的口气和我说要去一个国家公园骑行爬山探险。附近有什么国家公园吗?叫什么名字呢?我很疑惑。我不知道但是我总会解决的,他心安理得得过于自信。还有个喜欢拉长O音来说OK的英国人,过于认真热情地表情和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我觉得有点恐慌。

到岘港的那天天空很阴沉,海浪来势汹汹无法亲近。路上随处可见散步的海鸟和鸽子,闲逛着找住宿竟然把这地方逛遍了。一家中华排骨粉店的老板是个广东人,他告诉我解放时没有来得及撤退就一直留在了这里,你可以坐公交车去会安哦,我帮你留意着。于是我被拽上了疯狂的公交车。这里的公交车没有站台之说,招手即减速但不会停,乘客都是被狼狈地拉拽上车。大开的车门灌进了狂风,车上的电视里在放类似于小品的节目,后面的大妈很动情地唱着越南歌曲。公交车上还有两个外国人,那位德日混血姑娘和我抱怨不公正的票价待遇,我把自己知道的一些细节分享给她,比如一般餐馆英文菜单标的价格会比给本地人看得高出一倍或者更多。一起拼车去了古城,到了以后还是淅淅沥沥下着雨,她们建议先找个地方避雨,一起喝着热茶吃着泡芙聊着天。分别的时候,那个姑娘抱着双臂顶着雨点送我出门,要小心哦。她大声地说。会再见的,我这么回答,可惜也没能在这小小的古城里看见她们。

帮一个中国大爷翻译菜单,我和老板说抱歉,请稍等一下,他瞪着眼睛问我,你是中国人吗?中国人,滚滚滚!会安这个越南港口古城保存的却是中国的祠堂和日本的廊桥。晚上经过一个祠堂,守门人英语不太利索,叽里咕噜说了一通,给我三支香让我拜一个不知名的来自中国的神。青旅里遇到一个美国加州人,他很怀疑我是中国人的说法,你的口音有加州味道啊。又因为旅行偏好的相似几乎要把我视为知音,拒绝了他载我去沙滩的邀请,他极力推荐了柬埔寨南部的海岛和缅甸蒲甘,这也是我后来绕道柬埔寨南部的理由。还有一个英国人建议我骑车去海边转转,他详尽地告知哪里可以拿到信息齐全的地图。一会儿他又来找我,和我道歉,原先指的方向有一处错了,改正后又详细描述了一次,很是感动。

从会安古城骑自行车二十分钟就可以到海滩,一路上满眼稻田白鹭的田园风光,可惜天空依然阴沉。地图上标出了Japanese Tomb,可怎么都找不到,当地人问我,你是哪个国家的,我想起之前的经历,只好骗他是日本人。他笑着点头,是啊是啊,日本人去看看这个也是应该的嘛。他指示了方向,我也依然没有见到。各种提供食宿的茅草屋包围剥夺了海边的开阔感觉。一下车就被抢了自行车让我交停车费。海浪很急,离得很远还是满眼水雾。回去途中在一个街边小摊吃了法棍,一路上吃到的最好吃的法棍。提醒一个忘了钥匙的当地人,摊主大妈不会英语,但肢体语言丰富地向我表达感谢,忙手忙脚或者聊天时也向我投来关注的目光。再一次看到了韩国大妈,她激动得口吃,把刚买的番茄胡萝卜和香蕉都分给我吃,还无由来地给我看她女儿的照片,自言自语道,怎么长得有点像你啊。

去芽庄的大巴被俄罗斯人占领了,黑脸严肃不讲英语的俄罗斯人并不招人待见,处处可以听到对他们的抱怨。司机看到我的车票,嘻嘻哈哈地说着,支那啊。我纠正了句,是中国,虽然徒劳。有个晃荡的俄罗斯年轻人没有控制好重心,撞到了司机身上,那英语不溜的司机破口大骂了一路。一直想着要看海上银河,还特意定了凌晨两点的闹钟,结果只有漆黑一片。到芽庄的时候天刚亮,在一个关着的小店门口躲雨,看到一只壁虎从门上不紧不慢地爬过。遇到一个在中国上学的丹麦姑娘,很热情地告诉我哪些地方值得看,哪里有地道的美食。一起在沙滩上走,她拉着我去海浪和沙子的交界处,阴沉天空下,浪花的冲击让我发出时而警惕时而惊恐甚至惊悚的尖叫,她诧异地嘲笑我。这个姑娘一样反感俄罗斯人对这里的霸占,比如街上到处可见俄语对越南语英语的侵蚀,或是吃饭时面无表情的俄罗斯老头会盯着你。但是他们真的很爱阅读,也很重视家人。我补充道。

即使天气阴沉,海滩边也还是有很多俄罗斯人自娱自乐,有老头怯怯地用脚蘸水,看见海浪过来一边逃一边吓得哇哇直叫,终于又抵不住诱惑去追海浪,这样能热闹一下午也是可爱。晚上再去沙滩边散步,雨越下雨大,我站在一个滑梯下避雨,银绳般斜斜的雨猛击着松散的沙滩,像炮弹似的将沙子翻起,高过房屋的浪花拍打着未撤的长椅,没有散架简直是奇迹。丹麦姑娘对中国式教育有着莫名的狂热,在分别之后还经常微信问我任何她能想到的细节问题。

去往大叻的路多为盘山公路,小雨让山间迷迷糊糊,树影山影涌动着很魔幻,驾驶风格狂野的司机时不时会和对面车辆打招呼,不是知道是因为这地方太小还是他人缘太好。在大叻第一次见到越南的太阳,找路的时候遇到同住一家青旅的爱尔兰夫妇,屠夫和素食者的奇特组合,还有一个不停埋怨着旅行没有给他任何启示帮助的澳洲男孩。青旅里的越南姑娘把米饼分给我吃,又耐心地和我推荐有意思的地方。在这个就装修风格至今为止最喜欢的青旅里,我竟然邪门地为噩梦困扰纠结睡还是不睡,六七次惊醒,都是为了逃生在决斗中扒下魔鬼眼珠的桥段。在一个废弃的公园里可以看见对面大型游乐场建造的盛况,旁边锁住的厕所淡绿的墙上爬满了蚂蚁。Crazy House 到处挤满了人,建筑的风格不受任何线条和色彩的拘束,虽然恐高也颇有兴致地到处攀爬。

路过教堂看见当地人在卖没有见过的水果,还是和胡椒粉搭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新食感。在复古的火车站又遇到了河内见到的中国队伍,二毛很推荐菲律宾,和我形容那个地方的彩色房屋和白净沙滩。本是由朋友之托带些咖啡回去,咖啡店里不苟言笑的小平头老板娘不会讲英语,我只好拿出越南盾和她比对说明份量。相比较对面虚伪热情的老板,我更欣赏她诚实的态度。没有经过细致加工的咖啡粉略显粗糙,用滤壶也不免会喝到杯底的渣,但是瑕不掩瑜,我已经习惯了这种香气,这种习惯在远离了这个地方之后也一直保持着。问青旅里的越南大妈能不能把房间里装饰用的粗布卖给我,她特意打电话问了老板,开心地告诉我,你就收下带走吧。我受宠若惊地拥抱了她,这下轮到她目瞪口呆了。

去美奈还是盘山路,旁边怕晒黑的韩国人让我把窗帘拉上,于是一路捏着窗帘偷瞄满山的咖啡树和蓬松的白云。美奈的大海同样令人措手不及,再加上晴朗的天气,久违的惊喜感,感叹果然越南越美。在新咖啡的办公室里看着只有一条路的地图心想,原来着地方这么小啊,真正开始走才发现比例尺的捉弄。去沙滩时是正午,人很少,走着走着发现凉鞋不见了,回头去找,看见一个老头提着我的鞋,笑着说,这是美奈啊,不用穿鞋了吧。这位坚持自己是南斯拉夫人的退役飞行员和我抱怨食品的安全问题,又对中国的变化很是感慨,虽然句句不离世界,倒也不觉得他说得很空泛。他警告我不要说自己是中国人,这是越南啊,你太诚实了,很为你担心啊。他一脸的凝重。我笑着说其实我经常装成日本人。他哈哈大笑,又调侃起日本人的英语水平。我告诉自己他装成日本人的时候会模仿他们的口音,有时候自己都会忍不住笑起来。他突然问我的生肖,我很惊讶于他广泛的知识领域,他一边思考一边描述着我的个性,建议我应该从事的工作。后来他还经常通过微信分享视频链接给我又后知后觉,在中国是没法看YouTube的啊。

在仙女溪遇到一个姑娘问路,我和她解释前面很深走不过去,又犹疑地问她,中国人?大笑。我后来一直把K戏称为女儿,虽然她比我大一岁,但是个对什么都充满好奇没有顾虑的小朋友。看完魔幻的日落,青旅的内蒙古大叔叫上自己风筝冲浪的教练夫妇一起拼桌吃海鲜。那大姐不停地抨击她丈夫尽吃些不健康的东西,教练大哥不以为然,我身材多好啊。又说因为自己和老板的建议,店里多了一道炒空心菜,发扬广大了中式家常菜。把空心菜译为morning glory 真是深得我心。有姑娘来搭讪,很自来熟地叫他帅哥,说是不会点菜请他帮忙,又说一定要加微信,我想这借口是不是烂了点。教练应付完她们之后表情戏剧化地给我们看他的手机,香港代购?!

到西贡时天还没亮,六点的街上没有人但霓虹还是热闹着。青旅里的越南小哥很耐心地在地图上圈圈点点给我建议。在一家手工艺品小店里,女店主听我问药店方向找出自己的药给我涂,说着,这是新加坡买的呢。看到青旅里的芝加哥人买了毽子回去当礼物,我告诉他中国人也玩这个,很多人还会DIY,他很惊讶。

另外一个德国姑娘送了我一张泰国的SIM卡:也许你还用得到哦。中国式过马路在这里也随处可见,红绿灯只是摆设,穿过车流人流有一种我还活着的奇特庆幸。吃晚饭的时候又看见之前同乘一辆车的德国姑娘,她找不到去南部小岛的车,愁容满面。

和K会合,去喝小酒,她点了支烟问我要不要尝一口。我笑着说,我怕死又怕生病啊。之后一起走在路上她总会问街边卖烟的老板有哪些条装万宝路,她夸张地比出很长的样子:好便宜啊,但还是要比比价格。去大教堂的路上,她一直在教我粤语里的口香糖怎么念,又一直提醒我:走这么快,慢一点,好好感受……我的步速就跟她的语速一起慢下来。大教堂旁就是邮局,有电视节目在录制,女主持人脚下铺着不合时宜的红毯。在一家餐馆,越南大叔用日语对我们说早上好,他其实想表达你好的意思,我纠正了他,他更认定我们是日本人无误。K拉着我到阳台坐下,喝着颜色鲜艳的冰汽水,看着热闹的街道,感觉很惬意。

K之前迷路时得到一个越南姑娘的帮助存了她的号码,K想谢谢她,于是约好一起吃饭。那个叫Emma的姑娘长得很像宫崎葵,特别是笑的时候,她带我们去她朋友的餐馆。在越南的最后一天,我终于见识到了真正的越南物价。Emma教我们怎么用柠檬汁洗勺子和筷子,生的蔬菜和粉搭配要怎么吃,她给我们看她妹妹的照片,又想打电话约她妹妹出来,她是个假小子呢,但是很宅,她告诉我们。在公园里散步,K和当地人踢毽子,Emma 和我坐在长椅上聊天,她来自一个很小的村子,学习非常努力,去法国留过学,拼尽全力在西贡待下来。她不好意思地承认自己很有野心,因为很喜欢这个地方。我告诉她喜欢不是野心。

众人的目光提醒我们身后的椰树上有一只很小的猫在努力地爬着,为了顶上停着的老鼠。K怕小猫摔下来,想去抱它,大家都阻止:让它去抓老鼠吧。K一脸不可置信地执意把小猫抱了下来,又找东西给它吃。一个围观的法国人告诉我们这只猫在这里待了好久啦,真希望有人可以把它收养啊。另一个更健谈的法国大叔从猫说到了柬埔寨和印度,又说到法语的美妙,然后他根本停不下来了。他老婆很不耐烦地喊他回去,他不停地示意她再等一会儿,结果回过神来发现她不见了。她不会说英语啊,怎么会弄丢了呢,他开始担心起来。送走了Emma,我找到K,她说,没事,我看他们踢一会儿足球就好了,我不伤心。我想真是个善良的女儿啊。

被越南龙眼的口感惊艳了,竟然入口即化。当时车窗外满眼荒芜的田野上随意插着几棵树,站着几只瘦弱的牛,柬埔寨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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