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渤海臂弯中长大的孩子,从渤海湾出发,其实能到达世界的任何地方。










小学的时候,有一天中午的体育课,天蓝风轻,阳光明媚,不知是谁发现都市的上空,竟然盘旋着一只大鸟,我一直抬头望着它在高空环绕,无处降落。这在缺少山水的市中心学校难得一见,我整个学生时代似乎也只有一次的经历,白云苍狗,我还是几乎忘记了。








几乎每个周末,我都会跟妈妈去看姥姥和姥爷,虽然有时也会贪图电脑游戏被妈妈拎着去,从药厂到棉五宿舍,四路公共汽车,沿着和平路大概20分钟。当年投笔从戎从云南沾益去印度抗日的姥爷喝的是云南沱茶,看的是参考消息。










如今那个能让我抬头仰望天空的药厂子弟学校,变成军事化管理校门都难进去的八十一中。去年底棉五宿舍老旧小区改造项目拆迁启动,成了地王。而我只有扔掉智能手机,褪去公司会议的凌晨2: 17分。亦或假期在青岛半山的金口一路,爬上一户民居的瓦垛,趴在人家的围墙上看晚霞时,才会捡起记忆里的暗香疏影。





我是渤海湾的孩子。我仍在路灯下等你。
(文中摄影器材:Leica M, Summilux 1.4/35, Leica Q, Huawei P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