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坐了一趟邮轮,从上海吴淞到日本佐世保。
去港口时,要做三号轻轨线,越过火车站后,我发现有些误会上海了。一直以来,我觉得上海、南京都不能算是长江城市。当窗外看到集装箱,苏州河与长江的交汇口,密密麻麻的船,一大片像九十年代港口的住宅。我突然意识到,上海只是太大了,在这一片也有个小小的独立江城。
我很快会再度造访。
出发前,我思考了好几次要不要坐邮轮。
我觉得这会是一个乏味行为,封闭的大船,游客们在“模拟陆地”娱乐:酒会、自助餐、游泳池、跳舞打牌卡拉OK。唯一不同的是,你在土地上避开这些,躲在公寓房间里自闭,但你在船上不能。
直到现在,我都没那么喜欢海。尽管我说过,“你会发现,人生无非是在海里游泳,和在沙滩上午睡。” 那么,我更喜欢在沙滩上午睡,然后走到公路上,搭一班能去县市的班车。海水能让你关注无穷的外界,往山里走去,你要一点点绕着走,踏上漫长的了解自己的道路,我不是纪德,谈话先到这。
邮轮停在港口,两个多小时才顺利排好队,过安检、边检。这艘船上有2000多名游客,据说有800当个船员(我觉得没有那么多)。如果船开得更久,你会发现生活是一种可怕的重复:中午在十一楼的自助餐厅,下午在五楼的自助餐厅,有天你的手表要调到东京时间,有天要重新调回北京时间。晚上,我去甲板的泳池一会儿,然后再去人造温泉泡泡。什么都不需担心,如果你肯花一点美元,你能获得多一点。
我的房间。
室友是一个平日宅在家里,爱看漫画打游戏,但上了船有无穷活力参加聚会的刚毕业一年男孩
游完泳后在甲板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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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几乎就是这样。你可以看看大卫•福斯特•华莱士《所谓好玩的事情,我再也不做了》,他讲的非常好。
我准备马上买他另外两本书:《生命中最简单又困难的事》、《系统的笤帚》。
那几天,我随身带了一本台湾文学杂志:《短篇小说》(现已停刊,听说原版人员最近做了个“字母会”的项目。) 可能因为繁体字原因,我只读了其中两篇。
一个和海有关,讲的是一个年轻人呆在家里,想到了西子湾、地震等一些往事,比较意识流的。第二篇,主题和本土认可有关,那个时候台湾在做国语教育。文中的我,是个在台北念大学的桃园人,他认识了教国语发音的教授,这个从大陆来的教授一直在台湾各地演讲,宣传要讲国语。
年轻人和教授讲了件事:“我爸妈虽然在街上开了门面,但一直觉得自己是乡下人。他们很怕见大官,见到了嘴里不敢讲台语,但总不能讲日语吧。从那以后,教授开始留下台湾本地方言。
后来,教授遇到一场意外,不能讲话。年轻人整理教授各地的演讲录音,但发现下半卷遗失了。这句话讲完后,便没有后半句出来:“不必讳言,由于历史上的长期隔离,我们国家无疑是方言分立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