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远之地最适合艺术家,因为他们充满想象

字号+作者:铁路小可爱 来源: 2019-11-19 00:07 我要评论()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

作者、摄影:朱晓闻十月中旬,意大利进入夏季度假潮的尾声,尽管如此,柏林飞往布林迪西的班机上,拖儿带女的德国家庭依然占据多数,对于普通德国家庭来说,南欧诸国'...

作者、摄影:朱晓闻

十月中旬,意大利进入夏季度假潮的尾声,尽管如此,柏林飞往布林迪西的班机上,拖儿带女的德国家庭依然占据多数,对于普通德国家庭来说,南欧诸国距离不远,风景优美,饮食可口,物价低廉,不失为度假的好去处。航班上,恐怕我是唯一一个不以度假为目的的人,同时也是唯一一个非白人。

我的首站布林迪西位于意大利南部,古时是希腊人的殖民地,至公元前267年,被罗马人征服。

在古罗马时代,布林迪西是一个贸易港口,贸易对象为希腊和中东地区。中世纪时代它曾是拜占庭帝国一部分,又受到过伦巴第人所侵占,此处地属平原,农业发达,以橄榄和葡萄种植为主,由于地理位置关系,它是通往东地中海和亚得里亚海沿岸的港口。

布林迪西码头

抵达机场后,一名叫多明尼克的酒店经理前来接机,只见她一身黑色休闲服,身材饱满,笑容圆润,露出粗粗的门牙间隙,很有佛相。

她替我将行李放置好,移开副驾座上的皮包,请我入座。”机场到酒店开车只需10分钟,“多明尼克笑说,”但是坐出租车却要花20欧,而且这里的司机不打表,坐地起价,有时甚至要收25欧,我觉得这太有损布林迪西的形象了,所以但凡有时间,我都会亲自开车接送。“我不禁对多明尼克的真诚友善极力赞美一番。

我说,柏林已经入冬,而刚刚在降落前,见到碧蓝的地中海岸线,齐整的棕榈树,绵白的沙滩,着实令人心情愉悦。


布林迪西

酒店是一家位于布林迪西古城的灰白建筑,干净整洁,跟随多明尼克的脚步,我来到位于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房门一开,只见天花板上闪烁着星辰般的灯光,原来是一闪一闪的彩色LED灯,我和多明尼克相视一笑,大约她也感到这样的装修风格过于“媚俗”。这家酒店同时经营着桑拿、SPA、按摩的业务,我放下包,洗个澡,理完东西,便愉快地出门了。

这天是周六,门外开着跳蚤市场,从老城区一路延伸至海港,我带着秋游般的心情,闲庭信步,这里的副热带风情令我想到洛杉矶的海港圣佩德罗,我曾在那里居住一年,那也是一个有些被遗忘的地方,一方面有着繁忙的港口作业,一方面有着城市平民的日常生活,或许非常适合melancholic、经济不宽裕的艺术家居住。

海港边的小巷

沿着港口漫步,经过一长排手工饰品的摊位,偶见街角巷尾露出的饭店一隅,欣然前往,这里座无虚席,多为当地人就餐,服务员热情洋溢,我点了海鲜面和沙拉,滋味丰美,但“卖相”不及当地人满桌的小盘海鲜,原来我也做了一回游客,拿到了英文菜单,上面的菜品与当地人使用的意大利菜单多有出入。

一盘海鲜面

就餐完毕,回到酒店,由于正值淡季,晚上我独享了酒店的SPA和桑拿,氤氲的热气与影影绰绰的竹叶令人忘却身处何地,对往昔的回忆重叠起来,仿佛皮影戏般捉摸不定。

翌日,多明尼克亲自送我至火车站,布林迪西火车站附近商业萧条,我拖着行李箱逛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适合小坐的咖啡馆,便只能去附近另一家酒店餐厅等待朋友茱莉从机场抵达,与我在火车站汇合。

这间酒店餐厅服务松散,我大模大样地喝了两杯卡布奇诺,啃了五块小面包,却没有等到有人过来结账,可见南部意大利的民风随意而潇洒。

中午时分,我在火车站与来自伦敦的艺术家朋友茱莉相聚,结伴而行。茱莉正在准备她的新展览,火车沿途始终电话不停,邮件不断,于是我塞上耳机开始听BBC广播,内容恰是伦敦政经学院的历史学教授讲解拜占庭曾经鼎盛的历史,我们此刻要去的加利亚诺–德尔卡波自然也曾是拜占庭王朝的一部分,而现在,这个边陲小镇有着意大利最南端的火车站。


加利亚诺-德尔卡波

加利亚诺火车站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火车之行,我们终于抵达了终点站,一下车我们便发现,前往投靠的艺术驻留机构就在火车站楼上。原来,这里曾是火车站长之家,三十年前,站长搬离之后便空置下来,若干年前,一个当地的艺术机构Ramdom通过公开应征的方式搬了进去,以这个空间为基地,进行艺术项目的制作与展览。

迎接我们到来的克劳德正是此次驻留项目的负责人,站在他身后的是来自新加坡的乔伊——她花了整整两天时间从新加坡来到加利亚诺,此时已经困得两眼发黑,我们三人在克劳德的带领下,走上楼顶,这里是当地的制高点之一, 据说天气好的时候,甚至可以远眺希腊。

当晚,工作人员驱车带我们前往临近小镇的一家意大利餐馆聚餐,在这里,我们遇见了其他所有参与驻留的艺术家。有趣的是,几乎所有人都来自大城市(伦敦、柏林、新加坡等),却在这片意大利小镇相聚。

这家餐馆秉承当地传统的烹饪风格,厨师长的肚子圆滚滚,脸颊红彤彤,见到我们一伙外国年轻人,兴致极高,送给我们整整一加仑红葡萄酒,并为我们烹调了丰盛美味的晚餐,令所有人赞不绝口。

站在火车站屋顶看日落


石墙与礁石

驻留第一天,项目负责人克劳德与保罗一起介绍了该项目的历史,我们一行九人,在火车站附近边走边聊。

这里有着一派典型的乡村农舍景象,令我想起年少时由学校带领去上海郊区学农、军训的场景。农田四周筑着低矮、延绵的石墙,没有一处用到水泥,纯粹靠石材本身的缝隙契合,却坚固异常,令学建筑出生的伦敦艺术家陈杰(英译)喜不自胜,滔滔不绝地赞赏起其中的高超技艺,也有人忍不住用脚踢墙,这自然是踢不倒的,反把自己给踢疼了。

地中海边的千年石墙

下午,我们在当地地质学家的带领下参观沿海的悬崖峭壁。

此地风景绝佳,岩石的前身为海底珊瑚,然而历经两千五百多万年,现在它们成了海平面以上的峭壁,自然之神奇着实令人倾倒。跨海大桥壮美优雅,海边巨石雄壮磅礴,粗粝的砂石海滩上坐着三三两两的当地人,不时有年轻人一头扎入海水中游泳,我们不免驻足观望起来。不过,沿途蚊虫叮咬,可怜了两位只穿短裤的同伴,为我们抵挡住几十、几百个蚊子块,可歌可泣。

跨海大桥

海浪平静的小海湾

地质学家解释了为什么越近海的岩石越白,但我已经忘记为什么了


狗吠

第二天晚,结束了一天的活动,我和另六位艺术家在镇上找了半天解决晚饭的地方,发现居然是个难题。加利亚诺太小,城中只有一处广场,所有的饮食购物都在广场周围,选择有限,我们不想接连两天吃披萨,于是兜兜转转,另寻门路。良久,我们饭店没找着,反而在经过一条长长的巷子时,被一条站在楼顶的庞然大狗对着恶叫。茱莉说她从小怕狗,其实我只是佯装不怕,内心突突跳得厉害。领头阵的托马斯虽是意大利人,却比我们更不识路,跟在他身后走着走着,我们一行人居然走向一块荒芜的空地。

“这不会是墓地吧?”沙拉幽幽地问道。

连烛光都没有的夜晚,月光并不皎洁,我感到脖子后面凉飕飕的,第一个建议往回走,其余人立即随声附和,显然大家都有些发怵,可问题是,要往回走,就要再次经过那条恶狗。没办法,我提议大家挺胸抬头,将恐惧深深埋在心里,因为恶狗见你越怕,越要作势。鼓足勇气后,我们一行人踮着脚,鸦鹊无声地从恶狗矗立的房顶前穿过,它巨大的身影简直要扑下来似的,且越叫越凶,震耳欲聋,直到我们过了好几条街,还能远远听见它。


灯塔

前一天,来自英国诺丁汉的艺术总监斯金德提议说,他要在翌日早起,骑自行车去海边看灯塔。响应这一号召的只有我和茱莉。我俩同住一屋,早上六点半,手机闹钟铃声一响,我硬着头皮爬起来,发现茱莉也已经醒了。二十分钟后,我们行色匆匆地骑车来到广场,发现居然比斯金德还早。于是我们悠哉悠哉地坐在广场的长椅上,还打趣说,如果十分钟后他还不到,我们就自己去。不过,五分钟后,斯金德骑着车出现了,右手拿着杯冒热气的咖啡。

他笑说:“你们让我刮目相看啊。”

我们毕竟年轻,而现在的年轻人愿意早起骑车去海边看灯塔,大约是不多见的。

地中海边的灯塔

与很多只剩下观赏作用的灯塔不同,这座位于加利亚诺附近港口城市莱乌卡的灯塔24小时待命,工作人员就住在里面,负有引导船舶航行或指示危险区的责任。而灯塔一旁,一座具有千年历史的修道院静谧安宁,仿佛与世隔绝,与世无争。

斯金德面对紫粉色的朝霞,感叹道:“这真是特别的一刻,哪怕让我再骑半小时的上坡路也很值得。”

我和茱莉各自用相机摄影,身处独特的景致,而身边亦有乐意与之分享的朋友,这样的时刻在日常生活中可遇而不可求,或许只在旅行中更容易“撞”见。

美国作家约翰·斯坦贝克曾说——“不是人在旅途,而是旅途载人。(People don't take trips–trips take people.)”——确是真知灼见。

港口城市莱乌卡

清晨的海景


Bar 2000

当晚,吸取了前一天的教训,我们来到镇上唯一一家稍微像样一点的餐厅就餐,我和茱莉之前已来“打过烊”,知道这里的烤章鱼不错,酒也好。我们一人选了一两道菜,由另一位意大利艺术家朱丽叶负责点菜,她点完之后,店里唯一的服务生面有难色地说:“厨师觉得你们每人点不同的菜,烧起来太麻烦了,请问你们可以点同一种菜吗?”我们对此说辞闻所未闻,不禁哑然失笑,举目四望,整个饭店就只有我们一桌人就餐。于是,朱丽叶略不耐烦地说:“这难道不是他的工作吗?”当然,我们最终还是吃到了自己点的菜,不过由这段“厨师嫌麻烦”而衍生出的各种笑话版本却不绝于耳。

餐后,乔伊和我们中唯一的男生陈杰因为感冒,先行回去了。于是,剩下我、茱莉、朱丽叶、沙拉四人,来到我们每天至少光顾一次的Bar 2000。说起来,这座南部乡村小镇上,这间小酒馆既是咖啡馆、小卖部、酒吧,也是游戏机房和桌球馆。我们四个女人坐在外面的桌子上喝着酒,谈笑风生,旁边一桌意大利男人则不住地挤眉弄眼,直到大声说起了黄色笑话,我们反正听不懂,但是朱丽叶听懂了,她气得脸色紫涨,就是不肯翻译,狠狠用英文小声骂他们,邻桌的两个年轻男人干脆站了起来,互相推搡,把椅子都掀翻了,简直如同动物一般。我只能笑说,他们肯定还跟老母亲住在一起,所以才能这么幼稚。大家连连点头称是。不过,我们还是没有久待,颇为扫兴而归。

第二天,我把这段令人不快的插曲说给Ramdom的工作人员听,伊利诺娜笑说:“这里的酒吧确实只有男人会去,女人们是不去的。”

我问:“那女人们在哪里社交呢?”

伊利诺娜说:“女人们就呆在家里,她们在厨房社交。”


剧本

隔天早上,因为实在无处可去,我们五个女人又在Bar 2000相聚了,当然是为了喝咖啡——这里有一种浓缩咖啡配香草糖浆的香草咖啡,颇受欢迎。咖啡自然是城市文化,而在乡间,这种过甜的咖啡饮料也可以算作一股独特风味。我们坐在遮阳伞下喝咖啡之际,朱丽叶去隔壁的自动取款机取钱,结果钱没取出来,倒被吞了进去,她进银行交涉,却被告知:一周以后再来查看——一周后我们早就离开了。她心有不甘地走了回来,我笑说:“对面就是警察局,要不要去找警察叔叔帮忙?可是,就怕这里的警察都是假的吧?”

沙拉听后打趣说:“难怪第一天之后,托马斯因为家事离开了,第二天,陈杰和乔伊又病倒了,今天就剩我们四个人还好好的,现在朱丽叶的钱被取款机吞了,难道这是一场不为人知的淘汰游戏?”

茱莉接着说:“至今尚未有一部恐怖片是以艺术家驻留为背景的故事——一群艺术家在驻留中一个个消失了。”

“妙呀!”我说,“这得编成一个电影剧本,绝对有看头!”

我们继续侃侃而谈,向四周望去,这样一处处于“尽头”的小镇,确有被人遗忘的孤独感,那么,初来乍到的人,一个个“被消失”了,仿佛也合情合理了。


行船

这天中午,我的朋友葛弗兰从伦敦赶来,我和她曾在上海相识,当时她在做策展人,后来搬去了伦敦,现在是一家艺术杂志的负责人,我说服她同我们一起去海上游船,于是,我们一行十人前往莱乌卡的港口,坐在一艘白色帆船上,在碧蓝的海水中荡漾了近两个小时,近距离地观察岩洞与巨石。我知道自己一定要晕船,所以离大家坐得远,一个人在后方,海浪不时翻卷上船,令人难以辨认是船在上下激荡,还是自己的五脏六腑。行到一处较为风平浪静的岩洞口,陈杰、朱丽叶和乔伊一个个跃入海中,如同美人鱼般畅游起来。

我问朱莉:“你不去游吗?”

她笑说:“我对出海有心理阴影,这次是为了不让你失望,才勉强参加的呢。两年前,我在澳大利亚和家人一起坐游船出海,船刚驶出半个多小时,发动机就着火了,只见灰黑的烟雾很快将我们隔离在海中央,船员立即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件救生衣,叫我们跳船,我问他,那我的相机怎么办?当时我刚攒钱买了一台新相机。他说,放心吧,行李我们分开保管,你先下船。可当我们刚刚离船跳进冰冷的海水中,就见火势愈来愈大,巨大的火焰将整艘船都吞噬了,船员自己也赶紧跑到船头跳海,当然,我的相机肯定也在一瞬间就化成灰了。”

“那后来呢?你是怎么得救的?”

“过了十多分钟,附近的一艘船过来救援,所幸我们都平安获救,但后来保险公司拒绝理赔我的相机,所以你看,直到现在我还用着这台老爷相机。”说完,朱莉举起相机拍摄同伴们游水的镜头。

他们跃入海中

坐在船上看岩洞


跳蚤市场的故事

清晨,茱莉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因为她要去机场了,来不及同我们道别。这天的早餐也显得格外冷清,只有我和陈杰两人,其他女孩子比我们早出门,因为听说周六有跳蚤市场——大约世界上所有的艺术家都是热爱跳蚤市场的。和陈杰一起吃着早饭,他告诉了我一个关于跳蚤市场的故事——他的亲身经历。

他说:“我很爱逛伦敦的跳蚤市场,记得多年前,有一回,我在诺丁山看中一双纯白蕾丝手套,又精巧又别致,正当我拿起其中一只细看时,对面一位老奶奶也拿起了另外一只,这时我已经决定要买下这对手套,于是,我对老奶奶说,这对手套是我先看中的。岂料,老奶奶非常固执地说,她要买下来。我自然不肯了,于是伸手去夺她手里的另一只手套,可是她死死拽住不放手,并且嘴里念念叨叨地说,这是她的手套,她的手套。我说,可你只有一只手套有什么用呢?不如给我吧。她却还是死不放手,最后,我们一人买了一只手套。这只手套我珍藏至今,心爱有加,可奇怪的是,每当我拿出来欣赏,总会首先想起那个老奶奶!”

我笑说:“这倒是个有点‘浪漫’的故事。”

陈杰忙说:“她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们都狂笑不止。


告别

今早,我和葛弗兰一起念念不舍地离开了加利亚诺。一位意大利大叔载着我们驶向机场,沿途,葛弗兰告诉我一则发生在西伯利亚的真实故事。

她说:“曾经有一位艺术家来加利亚诺驻留,他的很多作品都与‘极地’相关,比如他的一部纪录片,讲述了在西伯利亚的一名渔夫,靠捕鲸为生,有一段时间,他很久都没有任何收获,家里每个人都饥肠辘辘,一天,他外出捕鱼,回来以后却发现,家里养的狗把渔夫才几个月大的小儿子吃了,只剩下一把细细的骨头。“

听完,我问她:”你知道吗?海明威在1935年就得知了关于《老人与海》的真实故事原型,但直到3年后才动笔,可是又停笔,1950年继续写作,1952年出版,前后一共花了17年。“

我又告诉她,在中国一艘远洋渔船上,11名船员陆续将22名船员杀害的故事。“极地”与“尽头”是否让生命形式展现出最不可思议、令人胆寒的一面?

不过,我们的谈话最终以村上春树结尾,因为弗朗西斯卡问道,是否作家和艺术家都必须是极端分子,我说也有很多例外,比如村上,他是一个有节制、很自律的人,并且他貌不惊人,据说一个人去吃拉面的时候,经常会莫名其妙地被领到最不起眼的角落,哪怕饭店并不满座。

我们抵达布林迪西机场后,开车送我们的司机大叔一脸不满地用意大利语对葛弗兰说,我们一路上尽在说英语,完全冷落了他。我俩愕然,我向她窃窃私语道:“这位大叔是收费的吧?又不是助人为乐。”更何况,我们确实没有共同语言。

不过,我很快想明白了,这位来自乡村的意大利男人根本无法理解,两个女人之间的聊天话题怎会不以在场的男人为中心。


结束语

大多数大城市中的艺术家都在为日益增长的生活成本所困,而一般来说,艺术家虽然缺乏资金,却不缺乏想象,因而或许他们更适合去看似贫瘠的边远地区生活工作,那里往往有广袤的地理空间,苍白的文化痕迹,显著的社会问题,皆是适合艺术家创作的土壤,而且真正的艺术家都是需要孤独的,虽然边远地区并非适合所有艺术家,但一定适合比我们所知多得多的艺术家。他们可以让无趣的地方变得有趣,并且为缺乏想象力的城市人多留出一点空间。

【完】

朱晓闻是一位居住在柏林的艺术家和作家

个人网站:zhuxiaowe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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