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日记|紧锣密鼓,走过海南西海岸

字号+作者:铁路小可爱 来源:[db:出处] 2021-02-11 20:53 我要评论()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

尖峰岭2019.12.13昨晚住在尖峰岭镇上,整条街九点左右就显得十分冷清,一早起来便是熙熙攘攘,吃了早点,前往尖峰岭。尖峰岭,是海南岛最南的一座千米高峰。保'...

尖峰岭

2019.12.13

昨晚住在尖峰岭镇上,整条街九点左右就显得十分冷清,一早起来便是熙熙攘攘,吃了早点,前往尖峰岭。尖峰岭,是海南岛最南的一座千米高峰。保存有中国整片面积最大的原始热带雨林,已知野生蕨类植物39科79属150种,裸子植物5科7属13种,被子植物189科902属2124种,为中国生物多样性最高的地区之一,一直以来,尖峰岭在我心目中就是海南的象征。上一次来海南时间紧急,没有去到,成为心头遗憾。这次到海南,时间依然紧张,只能分秒必争,硬是挤出一天时间给尖峰岭,造成全程都在疯狂赶路,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尖峰岭

进山的时候天气还稍显阴沉,上了高海拔突然云开雾散,冬日的暖阳打在身上,不冷不热十分舒服。冬季的尖峰岭林相极好,只是开花植物并不算很多,阳光透过浓密的树枝,打在露珠上面,折射出斑斓的色彩。林子下面随便转转,见到一种叫做油叶柯(Lithocarpus konishii)的壳斗科植物掉落的果实,果托浅盘状,盘上富含淀粉的种子呈现扁圆的形状。另外一种柯属植物叫做毛果柯(Lithocarpus pseudovestitus),果托更尖,而果实覆盖着浓密的银色毛。

油叶柯(Lithocarpus konishii)

毛果柯(Lithocarpus pseudovestitus)

到了一处分叉口,看着有一条小路往瞭望台方向走,林间一片青翠,似乎前方也没有多少开花结果的植物,加上一路上接连被过的护林员盘问,心里有点慌乱,也不敢再继续往前开太远,匆匆拍了几种植物便快速返回。沿途所见的开花植物只有大众耳草(Hedyotis communis)和假益智(Alpinia maclurei)、腊肠树(Cassia fistula)等寥寥几种,整体不是华南开花最丰盛的季节。

大众耳草(Hedyotis communis)

大众耳草(Hedyotis communis)

假益智(Alpinia maclurei)

腊肠树(Cassia fistula)

聚花海桐(Pittosporum balansae)

去往另一条山谷,栈道上随便走了走,正在百无聊赖的时候,朝夕突然指着一处石头说——有兰花!半信半疑地下了栈道,一眼望去,不禁心头大喜——海南开唇兰(Anoectochilus hainanensis)——惊艳时光的存在,落叶堆里静悄悄地生长,纹路精致的叶子和环境巧妙地融为一体。趴在边上一阵狂拍,不多时,游客的喧闹的说笑声逐渐靠近,我飞身跃起,坐到远处看手机,佯装淡定。

海南开唇兰(Anoectochilus hainanensis)

海南开唇兰(Anoectochilus hainanensis)

海南开唇兰(Anoectochilus hainanensis)

海南开唇兰(Anoectochilus hainanensis)

海南开唇兰(Anoectochilus hainanensis)

海南开唇兰(Anoectochilus hainanensis)

拍完海南开唇兰,往尖峰岭的一座高峰走去。另外一个目标种在通往山顶的半路上,往顶上走的路十分陡峭,走得气喘吁吁。但是确实是时间来晚了,错过了目标种的花期,仔细搜索了近三个小时,直到夕阳西下还是一无所获,只能等到明年再来一次了。

海南藤芋(Scindapsus maclurei)

海南藤芋(Scindapsus maclurei)

海南短萼齿木(Brachytome hainanensis)

毛滇白珠(Gaultheria leucocarpa var. crenulata)

毛棉杜鹃花(Rhododendron moulmainense)

2019.12.14

收获极大的一天!原本只是去找一个田繁缕科的倍蕊田繁缕(Bergia serrata),结果“连中三元”,一口气拍到了沟繁缕科、针晶粟草科、粟米草科。

早上赶往倍蕊田繁缕的点,到了目的地,生境十分靠谱,一排大棚,边上的一条沟里据说就能见到。只是再三搜索,根本没有一点踪迹,反而沟里的一种植物引起了我的兴趣,经询问,就是我的另外一个目标个人新科——粟米草科的长梗星粟草(Glinus oppositifolius)!拍到它后喜忧参半,不甘心地到处转了转,继续寻找倍蕊田繁缕的踪迹,转到大棚后面另外一排大棚,阳光猛烈晒得眼花,几乎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见到了一棵开着小粉花的植物,蹲下捋过来仔细一看,开心得差点跳起来,叶对生,萼片5枚,雄蕊10枚,就是百觅不得的目标种!

长梗星粟草(Glinus oppositifolius)

倍蕊田繁缕(Bergia serrata)

下午前往另外一片海湾,因为咨询过针晶粟草的地点,得知在九所附近,已经错过了100多公里,结果到了海湾边,下了摩托车只走了两步,一眼望见一株铺散在沙滩上的植物,开着细小的绿花,奇迹出现,海滩边到处都是针晶粟草(Gisekia pharnacioides)!

针晶粟草(Gisekia pharnacioides)

在这里解释一下我的一个收藏癖。自然界的任何一种生物,都可以用界门纲目科属种这一套层级系统来确定它的归属,比如餐桌上面常见的辣椒,就是隶属于植物界>被子植物门>木兰纲>菊亚纲>茄目>茄科>茄族>茄亚族>辣椒属,同一个科属的植物,相互之间的关系比起不同科属的植物亲缘关系要更近。

辣椒的学名为Capsicum annuum,由属名Capsicum+种加词annuum组成,这便是林奈创建的双名法。《中国植物志》里记载了中国的植物有301科3408属,更先进的植物系统APG又分出和归并了很多科,这些结果在刘冰和刘夙改进过后的多识植物百科里有详细的罗列。我的一个长期目标,就是对照多识系统,拍齐中国植物所有的科属,很多科属在中国只有海南能见到,这就是我这次海南之行的缘起。而自从2016年之后,我逐渐从喜欢高山植物到喜欢热带植物也是这个原因,热带地区的植物科属丰富程度,是科属单调重复的高山植物望尘莫及的。

矮胡麻草(Centranthera tranquebarica)

土丁桂(Evolvulus alsinoides)

地杨桃(Microstachys chamaelea)

刺蒴麻(Triumfetta rhomboidea)

刺蒴麻(Triumfetta rhomboidea)

刺蒴麻(Triumfetta rhomboidea)

沙生马齿苋(Portulaca psammotropha)

2019.12.15

因为要在16号出岛,这几天一直都在疯狂赶路,我和朝夕都已经是精疲力尽。算了算时间已经不多,舍弃了西海岸很多想去的地方,直奔中部山区而去。山环水转,一列巍峨高峻的山峰横亘眼前,山环水绕,来到海南中部山区最偏僻的角落——俄贤岭。

俄贤岭

两年前我来过俄贤岭,那时候请了当地一位向导,爬了一条曲折的路绕上山顶。俄贤岭是一座石灰岩山,上顶的路极度陡峭,岩石也锋利如刀。石灰岩地区的东西还是大不一样,黄球花(Strobilanthes chinensis)、大爵床(Justicia grossa)这些植物还是这一趟第一次见到,崖壁上生长的烟叶唇柱苣苔(Chirita heterotricha)也是第一次见,肥肥大大的叶子,白色的唇形花冠,顶部还留有一抹红色,一股满满的仙气,这种苦苣苔也是海南岛的特有种。

黄球花(Strobilanthes chinensis)

黄球花(Strobilanthes chinensis)

大爵床(Justicia grossa)

烟叶唇柱苣苔(Chirita heterotricha)

篱栏网(Merremia hederacea)

刺芙蓉(Hibiscus surattensis)

下得山来,沿着公路慢慢地搜索过去,海南岛有一种60多年没有人记录到的植物,叫做刺鳞草(Centrolepis banksii),隶属于刺鳞草科刺鳞草属,长得有点类似于灯心草,但是还要更细弱,记载里中国只产海南岛,连标本都不超过10份。从进入海南以来,每次看到田野,溪流,沙地等生境我就要停车看一眼,但是非常遗憾,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见到它的芳踪。

2019.12.16

起了一个大早,赶往打根塘湿地,为寻找尖瓣花(Sphenoclea zeylanica)做最后一次努力。海风呼啸,天色阴暗,高大的禾本科植物开遍了整片湿地,景色一派萧瑟。湿地外围绕了好几圈,泥泞不堪,不穿水鞋基本无法下去,湿地中央缓缓走出来一个老汉,我们跟他打了个招呼,拿出尖瓣花的图片给他看,他仔细端详了一会,恍然大悟地说:多的,多的。但是再问详细地点就又问不清楚了,这一路过来,记载有尖瓣花的地方,当地村民基本都是这个反应,可是我们就是找不到。

朋友之前在这边拍过尖瓣花,但是拍摄日期是六七月份。植物志的记载是热带地区花期不固定,查证了绝大多数标本和网图,绝大部分都在夏季开花。只有华南植物园有人拍到过12月中旬的花,但植物园的花期基本上和算不得数,这从侧面反应,这个种就是花期过了,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放弃了。

尖瓣花死心了,刺鳞草也死心了,决定以后找机会去国外拍算了。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海湾叫做海头港,驾着车赶过去做最后一把努力,路边停留了一下,拍到了小牵牛(Jacquemontia paniculata)等几种滨海植物。

小牵牛(Jacquemontia paniculata)

假海马齿(Trianthema portulacastrum)

山香(Mesosphaerum suaveolens)

山香(Mesosphaerum suaveolens)

毛马齿苋(Portulaca pilosa)

文殊兰(Crinum asiaticum var. sinicum)

大花蒺藜(Tribulus cistoides)

望江南(Senna occidentalis)

海头港又是遗世的一个小海港,没有任何游客的踪迹,只有渔民来来回回贩卖海鲜,凄厉的海风掀起层层巨浪,敲打沙滩,沙滩上空无一物。已经12点了,到北海的轮船办完傍晚就要开,只剩几个钟头赶到海口,朝夕催我赶紧赶往下一站,转了两圈,不甘心地放弃,赶往儋州,不再停留。

儋州古盐田

儋州古盐田

路过儋州古盐田,为当地一个著名人文遗迹,一个个晒盐的墩子如同放大版的砚台,特色十足。游客一波波从旅游车上下来,大多操着东北口音,大呼小叫嘈杂无比。海边的阳光和高原一样毒辣,沿着盐田边缘走了十分钟,就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无心恋战,匆匆忙忙拍了一种特别的海边植物——小草海桐(Scaevola hainanensis),飞速逃离。

小草海桐(Scaevola hainanensis)

小草海桐(Scaevola hainanensis)

在我转景区的时候,朝夕兄已经在景区门口吃上了盐焗鸡,这道小吃做法奇特,用当地产的海盐腌制,在蒸制的最后一道工序里,会将黄皮(Clausena lansium)树叶盖在其上,黄皮果,黄皮根和黄皮寄生作为佐料,色泽淡黄光亮,蒸完后黄皮叶的淡淡清香完全渗透进鸡肉中去,丝毫没有油腻之感。时间问题,不能细品了,匆匆吃完半只鸡,就骑上摩托,往海口飙车。

海风带着类似回南天的黏稠触感,快速狂奔的时候总有一种错觉,仿佛空气再黏稠一点就能把身体扯成拔丝苹果。到海口已经是五点多了,跟老王交接,快速还了摩托车,取了押金赶往秀英港。马不停蹄,取票,排队,检票,上船,一气呵成。渡轮汽笛鸣响,瘫倒在房间床上,紧锣密鼓跑了十来天,终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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